她依旧有些发懵。直到有人喊她：“姜念，你快点过来吧，小裴总在里面等你呢！”

        这大概是她第四次见到这个男人了。如果没有他，婉婉或许不会走，她也不会因追婉婉撞上裴凌的车，更不会陷入如今用还债的泥潭。说到底，他就是一切厄运的源。

        光影斜斜扫过他的侧脸，映出他完美的面轮廓。他抬了抬眼镜框，眼底明明没有情绪，却看起来越发阴冷。像看透人心，又漠不关己。

        恰在此时，声控灯灭了。

        她知躲不过了，只好低应他：“是...裴总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姜念的目光平视过去，只及他的肩线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咔哒――”门关上了。

        姜念转要走，男人忽然抬脚，轻轻跺了两下，声控灯再次亮起。

        他深深了一口烟，审视的眼光看向她：“见着我躲什么？”

        她不得不仰起，视线一寸寸上移，对上一张矜贵而清冷的脸。

麻烦您让一下。”

        一缕清冽到极致的乌木沉香，混合着淡淡的烟草味，侵入她的鼻腔。带着一种冷冽又惑人的男气息，莫名叫人心漏拍。

        她有些诚惶诚恐：“没、没躲。”随即又慌乱地补充，“我正要跟您商量，让我进去一下。”

        空间仄到了极致，她不可避免地与男人的发生了碰撞。

        可他上的味却不一样。同样是乌木沉香，却更克制，更昂贵，淡得几乎察觉不到，却叫人一旦沾染，就难以抽。

        这种气味的香水，她再熟悉不过。她以前把妹的时候也会经常，这样就能营造出几分清冷禁的假象。

        对方纹丝不动。

        .....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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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    男人穿着质料良的深色西装，肩宽长，比她高出一大截。她稍稍比量了一下，感觉比裴凌还要高。

        怎又碰上他...

        可这男人气场强大令人屏息。在他面前，姜念觉得自己有种被剥光的恐惧感，什么情绪什么心思全都藏不住。

        她几乎贴着他坚实的口肩而过，衣角轻他的西装面料，她甚至能看到他结轻轻动。

        她甚至想现在立刻逃离这里。

        裴寂不动声色地吐出一口烟，白雾模糊了他镜片后的瞳眸，但那凌厉的目光丝毫未减，沉沉落在她上：“找裴凌？”

        他刚好吐出一口烟，青白的烟圈缭绕上升。烟雾在他镜片前丝丝缕缕萦绕，刚好衬得他眼睛的颜色很淡，这使他看起来异常克制。

        昏暗的灯光下，他依旧站在原地，镜片后的眼眸仿佛深潭无波，只听他开口：“你就是姜念？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呵。”裴寂低笑一声，然后真就侧过去，给她留了个可以侧过的窄口。

        她使劲咳了一嗓子，声控灯瞬间亮了起来。

        是裴寂。

        男人的嗓音冷淡靡靡，却低沉得令人心悸。

        姜念是一分钟都不想跟这男人待下去了，只得着往里进。

        她不知刚才跟陆茵说的那些，让这男人听进去了多少。忽然没有勇气再说话了。

        看来刚才说的话他都听到了，她脸颊火辣辣地烧起来，声音低得几不可闻：“是...小裴总找我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