――用新的录音掩盖住那一段。

        阿耀轻声：“想哭就哭吧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那等你练完，我们今晚出去吃。”周寅坤看着惊慌失措的小兔，忍不住上前亲了一口。小兔不仅红着脸害羞，话里还有一丝撒的语气。

        夏夏听见他走下楼、去厨房接水的声音，整个人才慢慢松开一口气。

        ――刚见完一群自诩学术洁癖、实则只认利益的老狐狸，他心情本就烦透了，晚上还有应酬，中途特意回来，只想看看这只他养着的小兔，见完许嘉伟之后有没有学着撒谎，也好知自己该不该生气。

        阿耀皱了眉，没有立刻回答。

        阿耀偏看向窗外，什么都没说，只静静坐在前面，像一沉默的影子。

        “给他打上。”

        不久，药物进入血，许嘉伟抽搐慢慢缓解，躺回床上，脸色仍旧苍白如纸，却不再痉挛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我求周寅坤换来的！”

        她继续按下录音，弓子在琴弦上游移，那段最熟练的空弦练习又一次开始。

        小提琴上夹着一个极小的录音笔，像一只微光的眼睛，默默记录着一切。

        甚至连右手指关节都磨红了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我只有两针。打完这两针，就当我们各不相欠。”

        门外忽然传来轻快的脚步声。

        回到家，周夏夏已经恢复了平静。她坐在床边，将新置办回来的谱架、节拍都一一摆好。

        夏夏脸涨红了，“我，我只是在练基本功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等你真能拉出一首曲子想庆功，我看得预约个十年以后的餐厅。”

        看着已经无力说话的许嘉伟，夏夏站起，沉默地走了出去。

        她一只手搭在指板上，一只手紧握弓柄，弓子有些发抖，不是因为力气不够，而是心得太快。

        “练吧。”亲完，周寅坤居然也没有继续刁难她，就这样关门走了。

        夏夏猛地抬，下意识地关掉录音笔，进琴盒侧袋，弓子险些掉地上。

        她声音别扭极了，“你又不懂，老师说我学得很快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我换来的！”她哭着喊。

        门被推开一条，周寅坤斜倚在门边，衬衫扣子松着，手里还着手机。

        夏夏眼神一顿，依旧一声不吭。

        见到了阿伟哥哥，她可以确定的是，阿伟哥哥的眼神没有变，和自己想得一样，他一定是被周寅坤胁迫的。

        下一秒，她整个人蜷在自己怀里，像崩溃的弹簧终于回弹，只传出压抑的抽泣。

        走出仓库，阿耀默默给夏夏拉开车门，车辆渐渐行驶，远离了摄像与守卫的视线。

        她重新打开琴盒，手指轻轻过那支小巧的录音笔，像是在确认它还在，也还没坏。她不敢直接听，也不敢上传到电脑或手机里，能的只有一件事：

        但是那边警戒森严，自己不可能溜进去，再带着一子的阿伟哥哥逃出来。她看了看这间屋子，想起自己在清迈用台球杆不小心戳到玻璃，瞬间迎来女佣检查的场景。

        阿耀沉默了两秒，最终对后的守卫一点，低声吩咐。

        她的指尖冰凉，眼神死寂。阿耀默默看着她，转继续吩咐着，“看好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难听死了，周夏夏，我以为谁家死了人。”他倚着门框半开玩笑地打量着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是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他看起来好痛！为什么不给他打针？！不是说好了能给他止痛的吗？！”

        ……

        夏夏跪在床边，红着眼盯着他，声音低到快听不见。

        她赶紧合上琴盒，动作熟练得像已经习惯练完就迅速收拾。

        如果是周寅坤的私人住宅，应该不会随意安放摄像，但应该会有和清迈那边差不多的报警机制，要出去，只能靠正大光明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