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起要离开，伫立在原地的厉鬼连忙：“游戏重启后，所有的厉鬼都死了，五条规则里只剩下我这一条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它喏喏：“有可能是她不喜欢对方。女孩儿们对不喜欢的对象只想撇清关系。”

        祁棠分明很胆小，当时却直接冲进迷雾里解开他脖子上的编号0056。当然只有一个解释：她喜欢他。

        但祁棠不一样。

        她是的。

        今天，它又来到了这里。

        她喜欢他，这是沈妄一直知的事实，但是喜欢他的人太多了。人类的喜欢总是很虚伪，她们只是喜欢他的家世，外貌，或者看上去很神秘的气质，其实对他本人一无所知。恐怕得知他的真面目之后，就会吓得转就逃。

        这只厉鬼死前对他说：“您真贴，我没有感觉很痛，您越来越像一个人类了……因为您说的那个女孩吗？”

        “一个女人拒绝一个男人的告白，那是什么意思？”

        这个回答不错，他很满意。他看了眼手机，祁棠发了条消息。

        这种动促使他出一个决定。

        即便浑焦黑，连五观都看不出来，也能看见那张焦炭脸上的神色显而易见地呆滞了一下。

        “人类虚伪，狡诈，擅长用眼泪骗真心。有了感情就有了弱点，对您来说，或许并不是一件好事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 “确定吗？你会死，而且会死得很痛苦，要重复一遍生前的折磨。”他淡淡问。

        “今晚来我家吃饭吗？”

化为厉鬼，永远地折磨着来到这个别墅，开启这个游戏的所有无辜者。死亡没有令这些霸凌者们收敛，反而因为成为了厉鬼，不受人类社会的规则束，它们的游戏越来越恶劣，越来越肆无忌惮。而作为其中人仅存的男孩，对这一切感到非常痛苦。

        沈妄却蹙起了眉：“还有呢？”

        祁棠一直知他是什么，却还是喜欢他。

        他看着手机，余光抽空瞥过来：“你想我拿走它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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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    时机就定在下周的夏季校园文艺汇演，郁决向她告白失败之后。

        六局的人和祁棠都猜测过很多次沈妄主动参与游戏的原因，其实真正的原因很简单：受鬼所托。

        是它导致了这一切，是它的行为促使了一个危害人类的怪谈的诞生。

        当它消散之后，沈妄拿到那条规则，心里有种很奇怪的动，他无法分辨这是什么。但如果是以前的他，是不会有这种动的。

        它想问您谈恋爱了吗？但又没那个胆子。

        “还有就是……她心里有人了。有了喜欢的男人，所以别的男人的告白她都拒绝，只等着自己心中的那个人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确定。”对方这声确定好似过了很久才从嗓子里憋出来，但意外地非常笃定，“我这一生……痛苦的时候本就盖过了欢愉，那不是死亡，是一场对我而言的解脱。”

        但也并非什么好心，只是出于好奇的情感，对一个怪谈竟然拥有这样丰沛的感情，炽天起了兴趣。出于兴趣而去探究这一切。

        “真的非常、非常感谢您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它张张嘴，还没脱口的话被对方打断了。

        湖底是冰冷的，爱意是冰冷的，世界是冰冷的。

        沈妄随了它的心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