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也见到了另一个不同的哥哥。

        你呆楞了片刻，眼泪顺着面颊落下时，角已经勾起了弯弯的弧度。

        罗凤梧把你的母亲安排在了城中最好的医馆修养，因为她虚弱，无法远行，等修养好后再随你一同北上。

        你期期艾艾地提起了婚事。

        “什么答案？”他忽然觉得你还怪有意思的，原本以为会是个擅长攀关系的聪明姑娘，现在看来有些呆呆傻傻的，他后知后觉才发现你是个笨姑娘。

        原来自己的母亲并不一定是恪守礼数的古板贵女，她会在树下接着你在鸟窝中掏的，也会学着点火烤螃蟹，偶尔也会抱怨让自己等待的夫君。

        他在村中的空地安营扎寨，尽量没有扰民，你过去时，他正在看书。

        你呜呜地抱着你母亲，满心满眼地舍不得。

        更何况，你甚至都不知眼前人不是罗凤栖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我知的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――――

也跟着笑了笑，握住了你的手对罗凤栖说：“她是个倔强的丫，等了你三年，吃了许多苦，你也知这世对待女子到底更苛责些，我这厚颜的老妇人日后还望你好好待她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这是自然。”他尽力出温和的样子应声，此刻的他在思索你从前是如何同罗凤栖相的呢？

        罗凤梧从未感受过如此热烈纯质的情愫，他的母亲云夫人所言非虚，若是你知真相，也许依旧会执着地等待着。

        在罗凤梧看来，两人结合，多半是为利益。

        他的心象是被一只手用力攫住，呼变得有些急促，荒唐的想法升起时，他的回答比脑子的反应更快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我没有迫你的意思，你也不用看在我阿娘的份上可怜我，我自己能养活我自己，我来找你是想要个确切的答案。”

        罗凤梧则是看着你着眼睛呜呜咽咽地帮他母亲挑选着她喜爱的东西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她必定是极想你的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所以，一辈子不让你知真相，似乎并不是什么坏事。

        罗凤梧不得不承认，他有些妒忌了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我的妻，我当然想和你生生世世在一起。”

        不过，在罗凤梧说出这句话的时候，你忽然抬眸定定地看了他一眼，锐利的目光似乎要刺破了罗凤梧的陷阱。

        你很舍不得你的母亲，你母亲安抚着你，让你多带些云夫人爱吃的东西给她。

        这一次，你没有胆怯，直接上前撞入了罗凤栖的怀中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有事么？”

        他想如果你现在知罗凤栖已死，恐怕会哭得很难看。

        仅仅因为喜欢而在一起，这似乎过分单纯，甚至可以说是愚蠢了。

        【她是个纯粹的孩子，必定会痴痴等待，如今凤栖亡故，我不知如何弥补，如今我子不好无法远行，此生恐难以和她再见。我儿，你代我走一遭，重金弥补，只盼她莫要执着。】

        见完你娘，你鼓起勇气再次单独见了他。

        你明白你阿娘的意思，听着她的话，你的低得更厉害了。

        你嗫嚅了一会儿，忐忑地问：“罗凤栖，你还想和我在一起么？”

        他并不是一个好人，甚至个颇为恶劣，即便被识破，他也会淡定地说自己从未承认过自己是罗凤栖，这只是周遭人的一厢情愿而已。

        “从前云夫人最喜欢吃我卤的鹌鹑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罗凤栖，在一起是两个人的事情。”你认真地说着，像个笨拙未长大的孩子一般，恪守着年少时彼此许下的承诺。

        “这个问题很重要？”

        父亲以他为豪，母亲为他落泪，甚至他还拥有一个痴心等待的未婚妻。

        你像只叽叽喳喳的麻雀，絮絮叨叨地说着罗凤栖和云夫人亡到你们村子的过往，罗凤梧第一次见到了关于母亲的另一面。

        罗凤梧听到这句话时呆楞了片刻，恍惚之间，他想起了自己母亲临行前对他说的话。

        他的哥哥，就算死了也有那么多人在意。

        从前无数次你等待他从书院休假归来时，都会在村口等待他，像个小炮仗一样炸入他的怀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