于是又忍不住抬指，轻轻摸她的小脑袋。

        说她人形就是个狐媚子，总有一天要成祸水。

        他是懂她的。

        不知不觉，就这样过了很久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可怜么？”唐墨熙看向她，对上她眼中怜悯，不由失笑，“习惯了，也便不觉有什么可怜的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有些话想说，却找不到人说。

        这地界就他一人，哪里用得上这个东西？

        那日，唐墨熙忽然问她，是不是想娘娘。

        鸟想了想，从灵府里叼出那块金锭，衔着金锭落在石桌上，“我给你带了礼物，你看，多漂亮，我可喜欢它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只能躲在自己的山里，悄悄对石说。

        “美玉无瑕，好名字。”唐墨熙点应下，“瑾儿很可爱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小团子满眼怅然，缩进唐墨熙怀里，一声不吭。

        好委屈，那些女姑姑们，都欺负她。

        唐墨熙轻轻摇，“我不可离开此，能在此苟且偷生，安稳度日，已是幸运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我叫叶瑾诺，你可以唤我瑾儿，兄长也这么唤我。”叶瑾诺用脑袋拱拱他的手。

        也不算坏事，她不过是忍无可忍，揭发了总是压榨手下女的掌事姑姑。

        唐墨熙轻声安抚她，说她兄长说的才是对的。

        叶瑾诺在心里悄悄想。

        这样灵动俏的姑娘，会去后小主吗？

        她小声说，她在中受委屈了。

        唐墨熙帮不了她，却总会耐心温柔地安她。

        虽然没用，但是喜欢。

        可兄长说，她生得貌美，但旁人若是只能瞧见她容貌几何，才是愚蠢。

        叶瑾诺才不觉得自己是狐媚子，她认认真真事没人瞧见，怎么笑一笑就遭人骂？

        唐墨熙沉默良久，才说，在深之中，这不算怪事。

        那夜月光温柔，金灿灿的小团子沐浴在温柔的月光下，不知不觉就打开了话匣子。

        她先前只有自己时，总觉得寂寞。

        有时是小主赏的瓜子，有时是路上遇见的一朵不知名小花，有时是她拿了月钱，去街上买的小饰物。

        唐墨熙哄了好久，才知那日她了坏事。

        叶瑾诺和唐墨熙说了好久好久的话，直到天边晨曦初，她才恋恋不舍地飞离。

        她要学着长大，才能慢慢爬上她想要的位置。

        唐墨熙拿着那块金锭，哭笑不得。

        “为何不出去呢，非要自己独居此。”鸟想不明白，于是又细声问他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寂寞啊······”唐墨熙抬看着月亮，饮下一口清酒，“习以为常后，便不觉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叶瑾诺每次去找唐墨熙时，都会给他带些小东西。

你比我好些，我连手足兄弟都没有，我只有我自己。”

        他眉眼低垂，话语沉沉。

        但对上鸟眼中期盼，他还是收下了金锭，“谢谢，我很喜欢。”

        那个掌事被当场死，叶瑾诺瞧见了。

        “不觉寂寞吗？”叶瑾诺又问。

        这天下这么大，这大好河山多么壮阔，他却不能去看看。

        她气，她委屈，于是当夜又去说给唐墨熙听。

        直到有一日，叶瑾诺来时什么都没带。

        可值钱了，能换好多银子呢。

        哪怕回到魔，她也开心得不行，嘴角总是挂着浅浅的笑。

        叫后小主看见了，又骂她一句狐媚子。

        “你真可怜。”鸟轻声说，眼中几分怜悯。

        以貌取人，最是要不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