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沉声命令，抬手卡住她的膝弯与后背，将她打横抱起，像是要将女孩彻底隔开这满地的血和火，连看都没让她看一眼。随后，他反冲向左舷护栏。

        她立刻起，他一手抓住她的手腕，另一手掷出灭火，砸开前方一块封死的舱门窗，海风夹着爆炸后的烟瞬间涌入，火苗已在舱尾轰然跃起。

        “走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转过去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夏夏呛了一口水，慌乱扑腾，但很快就被周寅坤死死扣住肩膀。

        周寅坤微微仰，捕捉到对方瞄准锁定已过线，船开始偏离方向，判断对面搜索已进入盲区。

        快艇那侧红点瞄准不停晃动，终于，搜索范围转为扇形散扫，逐渐偏离两人位置。

        下一秒，两人坠入冰冷的海面。

        他紧紧抱着她，呈防护姿态将她锁进怀里。

        他贴着她耳边低声说，声音沙哑却极稳。

开一线，他反手推开，火光与海风夹着烟同时灌入。

        她下意识想问什么，但男人眼神太冷，太急，明显没有时间听任何一句废话。

        海面又是一轮连扫来，一排子弹穿过海面，打碎了浮木碎片，水下掀起连串气泡与暗。

        他深一口气，低声贴着死死抱着自己的女孩一句：

        “走。”

        爆炸声已经从后炸开――

        “快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整艘船尾腾起一橘红色火墙，火焰借着船尾油箱的柴油瞬间点燃，顺着钢架一路蹿升到舱，几乎要烧穿天花板。高温下钢架一节节炸裂，船剧烈震颤，半个甲板炸成了焦黑的空壳。

        “轰！――”

        夏夏缩在柜后，听到响动猛地抬，眼神一瞬怔住，还没来得及出声，周寅坤已经跨进门口，一步走近。

        周寅坤单手将她搂紧，另一手摸出装备包中折叠的浮力背心和简易救生缆带，将两人迅速捆在一起，随后，他翻潜入海底水层，避开燃烧残骸的照明和浮光。

        男人看着她，没想到小兔还坚强，这都没眼泪，周寅坤没说话，只伸手按住她后脑，把她重新压回水下，自己则调整呼频率，熟练地斜着吐出极小的气泡，借水将气泡带向侧方，不让任何迹象直线上浮。

        就在最后一截甲板断裂的前一秒，他借着船倾斜和爆炸冲击力，发力猛地跃出船，整个人从护栏翻跃而出，火焰贴着脚底烧出一焦痕。

        夏夏紧张得几乎不敢眨眼，指尖攥紧了男人的衣袖，整个人贴在他侧，像是怕一松手就会被子弹打散在水里。

        海面上，快艇的达轰鸣渐近，追杀尚未结束。

        夏夏紧紧抓着他，眼神惊恐却没有发出喊叫。

        夏夏终于惊觉发生了什么，脸色骤变，还没喊出口，就被他护在怀里。男人背朝火焰，眼神没在她上停留半秒，只是低向前，毫不犹豫地了下去。

        海水灌入全，肤冷得像刀割，仿佛整片海峡都在吞人。

        他重复一遍，声音沉下去。

        火光就追在脚后――

        两人贴着漂浮物屏息不动，海面映出快艇那侧的红光瞄准投影，沿着波纹微微晃动。

        周寅坤借着炸裂浮舱的水拉力，带着她斜切潜游，在一漂浮的船板后侧浮出海面。

        “闭气。”